鲸
大抵是命不久矣，我决定出海去看鲸
漫长海途遇见许多鲸鱼，可却未曾寻见他的身影
暴雨倾下，织成不透的网，如墙般，围起这艘船，如刀般，不留余地撕裂海面
我被波涛卷入海
他陡然出现浮出海面，庞大又脆弱，孤单着顾影自怜
我抬手伸向他，奢望将他抓在手中，困住海洋的孩子
我在呜咽哽塞，耳边轰鸣，只感万物都在嘈杂，勉勉抬眸，唯有他安静孤寂在不远处注视
他恨我
我离开了海洋，海不会赦免罪者
我快死了，死在海中，被海中鱼虾分食，像投江的屈原
但我不是屈原，不会郁郁不得志，不会高呼众人皆醉我独醒
我是醉着的，带着一切肆意高傲骄纵，我是海的孩子，堕落放逐的魂魄，想要归家的倦鸟
我的眼前发黑，我不做挣扎，任由冰冷的海水浪潮扑在脸上，灌入喉中，我再次呛水，咳的撕心裂肺
我生长在这里，感受到的是母亲的愤怒
他游远了些沉入海又浮起，来往反复，狠狠的喷了口气，像我游来，托起我向港口游去
“当海的爱只对一人时，将不配再为万物慈悲之母。”
我抛弃一切离开海前，曾说与他听
他恨我，恨世人让他一次次被抛弃，恨的那么真切，又爱的那么克制和热烈
他是孤独的、矛盾的
我伸出手，他就如飞蛾赴火，明知赴死却仍向我赴来
我困住了鲸，困住了海的孩子
………………
天道有轮回，世间百态本就是年复一年更迭变化，可天道有所偏爱，海却不能偏爱
海将慈悲之名赐予孩子们，他们却都会离开海洋
万物苍生竞自由，谁又是万物
yz 2021年2月18日
评论(1)